“我亲自去一趟黑市, 你们要做的就是将出口看好,明白吗?”
陛下的声音冷得能结成冰渣。
议事厅内的人都打起了十万分的精神,齐声应“是”。
这个事情一个处理不好, 他们全都跑不掉。
没人敢劝陛下不去, 现在只有陛下有希望能找到帝君了, 希望帝君能快点被找到, 否则真不知该如何收场了。
许言烛将他们的出境管控环节都看了一遍,确保没有疏漏后,改变外貌独自进入了黑市。
……
黑市地下医生处。
医生不耐烦地看着谢归宴:“你还要在我这赖到什么时候,我还要做生意的。”
此时谢归宴正狼狈地坐在病床上, 不断喘着气,发丝已经被汗打湿地黏在了一起, 耷拉在额头鬓角。
腺体很快就被割掉了。
一个器官被从身体里拿掉,痛苦是必然的。
但谢归宴边感受着神经敲打的痛, 边露出了爽快的笑。
如果这种痛是自由带来的痛, 他甘之如饴。
与许言烛的联系被生理意义上的,被切断了。一个oga与alpha的联系, 可以通过割掉腺体实现,以后他不能再算作是一个oga了。
不会再有发情期。
也无法再被alpha标记。
医生看着显然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的人,叹了一口气。
他在黑市里行医多年,什么人都见过。来黑市里的人,谁没有修改外貌的?但医生看着他迸发着活力的清亮的眼睛,以及脸上的笑容,就知道他本身的长相一定不一般。
就连这样普通不起眼的外貌,都能因皮囊里的人而显得亮眼。
估计也是发生了什么事,才会让他选择割掉腺体吧。
谢归宴忍痛抽空回了医生一句:“收了那么多钱,让我再多躺会。”
在黑市这种地方,脸皮厚很重要。
他要再休息一段时间,适应这种痛感,才能接着走下一步。
“对了,有止痛剂吗?”
医生:“有,很贵。而且我只有四针。”
要能止住割腺体那种痛,药剂都很贵,而且进入到黑市,价格都要翻几番。
谢归宴当了那么久的帝君,不缺钱。
他又拿出了一箱钱:“拿去。”
“……行,都给你。但是止痛剂只能管12个小时,而且副作用很大,能不用就不用。”医生拿出了四支药剂,放到了谢归宴旁边。
谢归宴将药剂收进了空间纽:“我今晚会离开。”
然后他靠着床背闭目休息,内心计算着时间,许言烛收到消息后,要搭乘飞船回到首都星,算算时间,现在许言烛应该已经回到首都星了。
他刚刚也看到新闻了。
因“罪犯”潜逃,需要加强出境管理,每个人都需要通过基因比对确认身份,才能够出境。
这个规定一看就是来堵他的。
这个规定不可能持续很久,否则民众要有意见了,而他本就预料到了这一点,短时间内不打算出境。
算着时间,如果许言烛会亲自过来黑市里找他的话,现在应该差不多进入黑市了。
谢归宴闭眼仰了仰头。
——没有了腺体,没有了熟悉的信息素,再改变一下外貌和身形,改变习惯动作,许言烛又要如何找到自己呢?
谢归宴熟悉许言烛。
许言烛一定是认为,他过来的话,肯定能够找出自己。
不过……
谢归宴睁开眼,许言烛一定没想到,自己会割掉腺体。
那许言烛习惯的辨认方式,将会完全失效。
在自己有意伪装的情况下,估计自己站在许言烛面前,他都没办法认出来了吧。
等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下来,谢归宴起身离开了病床,走之前叮嘱道:“不要跟任何人提起,你今天帮人割了腺体。”
“我懂规矩。”医生道。
谢归宴准备在黑市里随便找个地方住,他打算在黑市里先待一段时间,等出境管控放松后,他再离开。
另一边进到了黑市里的许言烛,也改变了外貌。
许言烛变成了不起眼的样子,沿着黑市内的街道行走。
如果谢归宴还待在黑市内,势必会找一间旅馆住宿,所以他现在的目标就是往旅馆周围蹲一蹲。
于此同时,许言烛也吩咐了同在黑室内寻找谢归宴的另外两个人,让他们在不同的旅馆附近寻找。
黑市内的每个人都低着头步履匆匆,神色中都带着凶相。
许言烛看到他们,就忍不住皱眉担忧,谢归宴待在黑市里面,会不会遇到危险?谢归宴那么长时间没有接触外界的人,会不会被骗?
想到这里,许言烛憋着怒意,加快了寻找的步伐。
黑市里有黑市的规矩,他们也没办法大肆找人。
如果被人知道,帝国的君主和帝君都在黑市里,肯定会有人对他们不利的。
许言烛也只能使用着最原始的方法,一边走着,一边默默地观察着路过的人,看能不能发现谢归宴。
但这样的方法无异于大海捞针。
……
三天过去了,没有丝毫谢归宴的踪迹。
在这三天内,他们陆陆续续地往黑市内派了不少人,目前在黑市内的寻找帝君的队伍,加上许言烛一共有十一人。